refrain、忍冬

【纪念我的兵荒马乱】

一篇只有片段的小说


第二天就是期中考了,苏小北吃完饭再来到自习室,放眼望去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,门口附近倒是有个空位,只是位置很窄,而且旁边是个男生。

她往里走,兜了一圈都没有再看到座位,只能走回门口硬着头皮俯身问那个男生:“你好,请问你旁边有人吗?”

那人抬起头,竟然是林晗。

苏小北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表情凝滞在了震惊的样子。“该死,没戴眼镜,连林晗都没认出来。”她在心里碎碎念,希望他从她惊愕的表情读出她不是刻意接近。

她不甘只成为他的仰慕者之一,还想成为最特别的那一个——不刻意接近,不刻意营造机会,不掐准时间出现在他可能出现的场合,不想做被他厌烦的千方百计讨他喜欢的女生。或许也是出于胆怯,总而言之,她对他能躲则躲。可是林晗摇了头,是默认她可以坐了,不坐下就不合情理了。

苏小北浑身不自在,注意力完全被左边的林晗吸引过去,大脑一片空白,拉开书包拉链拿笔袋的动作都小心翼翼——尽管他专注地写着题,完全不会注意到她的紧张。

书包里只放了几本书,一眼便见要复习的地理书不在——借给同桌了。

她不敢向他借,在书包里继续翻来翻去,最终下了决心,咬咬嘴唇,硬着头皮问林晗:“你带地理课本了吗?可以借我吗?”

少年从文件袋里拿出课本递给她,继续低头写题。

她低声说谢谢,翻到要看的内容,习惯性地拿起笔想圈画重点,下了笔才反应过来这是他的书,想和他说声抱歉,微微别过头用余光瞥他,看到他全神贯注的样子又没了勇气。

意识到这是林晗的书以后,苏小北连翻页都不敢太用力,生怕弄出什么痕迹——尽管这本书本来就已经皱了。

拿着他的书,坐在他旁边,苏小北根本无法看进去什么内容,只坐一会就离开又太反常,只能隔一段时间瞄瞄表,20分钟后,终于下定决心离开。

“书还给你,谢谢。”林晗抬头,一只五指修长,白皙得微微透明的手把课本推到他面前,如同上好的羊脂玉。

苏小北仓皇逃窜,努力把脚步慢下来,生怕显出内心的狼狈尴尬。

林晗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起身离开的女生——自习室的门已在她身后关上,再回神,发现刚刚写的题目竟然从一开始就算错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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